Talent Factor and Talent Cultivation in China’s
Nuclear Power Development
ZHANG Zhijian
Abstract: Nuclear power is a high technology and capital intensive industry. In order to realize the independent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s nuclear power industry, it needs a large number of high-qualified nuclear professionals. The nuclear power industry’s development has close relationships with professionals and disciplines. However, currently, since there exist discrepancies between China and advanced countries whereas in numbers of nuclear disciplines and research level, the requirement of nuclear power industry’s development can not be satisfied. Therefore, nuclear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and professional cultivation becomes a pressing and urgent task. In this article,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nuclear power industry’s development and nuclear discipline are discussed. After analyz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China’s nuclear disciplines, corresponding measures and proposals are presented.
1 引 言
核电是集现代科学与现代技术为一体的技术与资金投入高度密集的产业，可以说核电的水平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国家的总体科学与技术水平，所以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只有少数国家有能力自主发展新的核电技术。核电这一技术属性决定了发展核电必须有高水平的科学、技术与管理人才，核技术的发现与应用就是由一群科学与技术精英推动与发展的。中国核工业在刚刚建国的艰苦条件下之所以能很快地的创建与发展，是中国高层的高度重视、集中投入；靠新中国的活力吸引了一批当时站在世界水平的华人科学家，在苏联培养了一支素质优、水平高的科技精英，同时在中国高校迅速创建了完整的、多层次的核学科专业，培养了大批核专业人才。即使在后来国外封锁的极其艰苦的环境下，由于国家高度重视，依靠这支技术队伍，我们建立了自己完整的核工业体系，自力更生发展了自己的核威慑力量和核电技术，并可以向外出口核电。中国高校在上世纪50-60年代培养的核专业人才，现在还在核工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中国发展核电产业要实现持续与自主化，需要一批具有世界水平的创新型核科技专家和核科技管理人才，需要一大批掌握核科学与技术知识的应用人才、建设与运行人才，只有如此，才能发展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电技术，才能保证核电的建设与生产质量，才能保证核电的安全与经济运行。
由于上世纪80年代到本世纪初，中国核电和世界核电一样不景气，加之中国高校人才培养适应世界科技发展和市场经济发展需要的改革，核学科专业合并调整，不少学校相继撤销了核学科专业，原有的核学科专业数量大为减少，专业建设费用没有投入，核专业人才培养的数量不足，质量也没能有大的提高，远远不能满足中国核电发展的需要，核专业人才可能会影响中国核电的发展。本文主要讨论核电人才培养问题，首先阐述核学科专业与核电工业发展的关系，讨论中国核学科专业的现状，提出措施与建议。
2 核电工业发展与核学科专业之关系
核电工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核专业人才，必须要一定数量的多层次的高等院校的核学科专业培养核学科的专门人才。按照中国已经确定的核电发展规划，仅考虑核工业的科学研究和产业链需要，据2004年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的预测分析，到2020年核科技工业需要核专业本科以上人才约13000人，其中到2010年需要6000人左右，从2010到2020年需要7000人左右。总需求量中本科生约占60%；硕士生约占30%；博士生10%左右。目前看实际需求量还将大于此预计。按此预计，中国高校每年需要为核电工业输送约1000名本科以上核专业人才，需要在校学习核专业的学生约4000人，必然需要有相应数量的高校核学科专业来完成人才培养任务。美国上世纪60至70年代核电大发展时期，有32个核工程系（校）从事专业人才培养，在校学生1800人，高峰时是此数的2倍。中国在上世纪60年代经济条件困难的情况下，能够较快地研制出核武器，建立起完善的核工业体系，与党和国家第一代领导人高度重视核科技人才培养，在高校迅速建立了配套的核专业，培养出大批核专业技术人才是分不开的。因而，中国现在大力发展核电工业必须要建设一定数量的核学科专业，否则核专业人才的不足将制约它的发展。
核电工业逐渐实现自主发展，就必须有相当数量的高水平创新型人才去发展自主的知识，引领核技术的发展，就需要高水平的高校和高水平的核学科专业来培养这类人才。因而，没有高水平的核学科将难以实现核电的自主和创新发展，将重复引进—落后—再引进—再落后的老路。高水平学科建设、科学研究与国家产业发展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学科的科学研究、人才培养促进了国家的产业发展和技术升级，产业的发展需要、并促进了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产业与学科相互促进，推动了整体的发展与进步。在世界范围内看，高水平大学多的国家，其总体经济与科技水平也是高的，创新型国家需要科技的不断持续创新和推动创新的创新型人才，在知识经济的时代更是如此。核电工业的核心技术买不来，只有靠我们自己发展和创新，核心也是依靠创新型人才发展科技、创新装备。培养人才和核科技创新都离不开核学科的支持，核学科建设是核电工业强化基础的基础，提高能力的保障。中国的核学科达到世界水平时，中国的核电及核科技工业的整体水平就可接近或达到世界水平。
3 中国核学科专业之现状
中国高等学校的核工程与核技术专业是伴随着中国核工业的兴起而创建的，主要目的是为中国的核工业发展培养专门人才，发展核基础研究能力，大多创建于50年代末期。当时专业划分较细，有核反应堆工程、核动力装置、同位素、核材料、核电子学与核技术应用等专业。
1993年中国教委将同位素、核材料、核电子学与核技术应用3个本科专业整合为核技术1个本科专业，可设置核电子学、核材料、辐射防护和放射性勘察专业方向；将核反应堆工程和核动力装置2个本科专业整合为核工程1个本科专业，可设置核反应堆和核动力工程专业方向；1998年颁布的专业目录又进一步将这2个本科生专业整合为“核工程与核技术”本科专业。因此目前中国在核科学与技术领域仅设置了一个本科专业，主要进行本学科的基础理论和专门知识教育。而各高校调整了教学计划，扩充了教学内容，并保持了原有的特色与优势，还在原有的方向下为中国的核工业培养专门人才。
以核工程专业方向为特点的学校，主要有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和哈尔滨工程大学。均招收本科学生、硕士及博士研究生。该四所大学的本科教育以培养反应堆工程、核动力装置方向的专门人才为主。以核技术方向为特点的学校有：北京大学应用物理系、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部分）、南京大学物理系、兰州大学应用物理系、重庆大学、南华大学、深圳大学和吉林大学等。这些学校主要培养具有核物理及核技术应用知识的专业人才。
以上的高等院校及核工业的部分研究单位在核能科学与工程、辐射防护与环境保护、核材料等学科方向招收培养工学硕士生、博士生，为中国核能发展输送专门的高级人才。目前总体人才培养规模大约为2004年本科生招生数250人，加近两年原有核专业学校的扩大招生和新建核专业学校的新增招生300名，每年招生约550名，研究生每年约200人，远不能满足要求。为吸引人才，满足自身发展需要，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中国广东核电集团公司近年来加强了与高水平院校的合作，通过定向培养、订单+联合培养模式，培养了一批核专业人才。
目前还存在核专业设置难以适应核电工业对人才培养的需求，各学校核专业长期缺少应有的投入，实验设施得不到更新，核专业人才流失严重，骨干教师严重缺乏等问题，核专业建设面临极大的困难，与核电形势的发展很不适应。
4 中国核学科专业发展之措施
我国已提出建立创新型国家的目标，建立创新型国家需要科技的持续创新，创新型人才是关键。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建立创新型国家要优先发展教育，培养更多的创新型人才具有深刻的道理。根据以上分析，同样核电工业实现自主、持续发展的关键之一是创新型核专业人才和培养人才的学科专业建设，就核学科专业建设和核专业人才培养提出以下措施建议：
（1）政府部门要继续重视核学科专业的建设，做好规划和布局，重点投入，集中建设高水平的核学科专业。教育部与国防科工委对核学科专业的发展已非常重视，两部门已协商指定了相应的规划，开始从教育政策方面提高核专业的地位，促进高校对核专业建设的重视程度。国家教育部已同意将现行本科专业目录能源类中的“核工程与核技术”专业恢复为一个单独的专业类，根据核电工业的需要设置了4个宽口径的国控本科专业。建议教育部进一步将核电科技工业发展急需的重要学科专业纳入“985”和“211”工程的建设内容，重点投入，集中建设，促进核学科专业水平的快速提升，尽快建立起一流的学科专业，培养出国际水平的核专业人才。
（2）同时应根据核电工业发展各环节对不同层次人才的需求，做好核学科专业布局，分层建设，控制不具条件的院校的核学科专业的申办，减少低水平重复建设，减少浪费，避免核专业的过热发展，使核学科专业健康有序的发展。在已有良好基础的学校，国家集中投入建设部分高水平学科专业，主要目的是培养创新型高水平人才，支撑核基础研究、核电的自主化和创新技术发展;在相对基础较弱，已有核学科专业的一批学校主要建设培养核电技术的本科专业人才，培养核电工业所需要的大量的专业技术人员，除了政府支持外，鼓励、引导核电企事业单位与高校合作办学，培养人才，如现在中国核工业集团与清华大学开展的定向培养，以及中广核集团与国内许多高校开展的“订单+联合”培养模式等；支持核电的企事业单位与高校合作发展一定的继续教育和岗前培训教学，为生产一线持续提供教育服务。
（3）有基础、有条件、有能力办大、做强的核学科专业学校，在国家给予重点支持发展的同时，要切实建立起大学自身的自律机制，增强为核电发展培养高水平人才的责任意识和历史使命感，将培养思想品质好、高水平创新型核专业人才定位为核学科专业建设发展的中心工作。高等学校核学科专业的实验室建设、科学研究、师资队伍建设等支撑学科专业的工作，以及学科专业建设本身都是为人才培养这一核心工作服务（如图1所示），就像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校长雪莉.M.蒂尔格曼所言，大学的头等大事是培养学生的思想品质和辨识能力，核学科专业就应把为中国的核电工业培养思想品质好、辨识能力强、具有创新精神的人才作为办学的头等大事，这是中国高校核学科专业建设的根本所在，也是中国核学科专业应肩负的使命。
（4）同时，高水平高校的核学专业必需承担一定量的科学研究，主要目的是提高师资水平，给人才培养提供平台，但应与研究院所的以科研和设计为主的定位有所不同，大学核学科专业的科学研究应更为注重创新技术与知识的基础性与前沿性的探索研究，即提升教师的学术水平，又有利于将最前沿的思想带给学生，培养与熏陶学生的创新研究能力，培养出高水平的人才，由他们到技术研发与设计单位直接推动技术创新、应用与产业化。因而，政府有关部门应支持中国高校的基础性科学研究，相关的研究单位应资助大学核学科的基础性研究，产学研合作，优势互补，互动发展，形成中国核电工业自主与持续发展的强力支撑。
5 结束语
中国核电工业已经进入快速发展的新阶段，要实现中国确定的核电总装机容量以及以我为主、中外合作、逐步实现国产化发展目标，必须发展自己的技术，其关键因素之一是人才，具有了高水平的创新人才，才能保证核电工业又快又好又安全的发展，才能自我发展并不断创新。培养人才和核科技创新都离不开中国高校核学科专业的支持，核学科专业建设是核电工业强化基础的基础，提高能力的保障。中国的核学科达到世界水平时，中国的核电及核科技工业的整体水平就可接近或达到世界水平。
作者简介：张志俭，教授、哈尔滨工程大学核科学与技术学院院长
